在海外生産佔主流的日本服裝業，出現了在日本國內生産的動向。恩瓦德控股（ONWARD HOLDINGS）開設了數位技術和熟練工人相結合的新工廠，三陽商會在工人技術上精益求精。兩家企業目前業績低迷，希望通過將生産轉向日本國內來擺脫困境。

 

       在正值年末商戰期的東京銀座，隨著公務員等拿到冬季獎金，來商場購物的顧客增加，服裝店「TOCCA STORE 銀座店」店內擺滿了如今少有的恩瓦德純日本産服飾。

 

       深受外國人喜愛

 

       該店店員兩羽真帆表示，「經常會有外國人問‘哪件是日本製造’，尤其是中國人，很注重日本製造」。一件連衣裙從腰部到裙擺之間嵌有4道將布料重疊縫合的線，裙擺會隨著走動而優美晃動。這都來自於日本熟練工的技術。

         

TOCCA STORE 銀座店出售的恩瓦德服飾

 

       日本國內服飾的進口比例達到約98%，人工費低廉的海外生産增加，在這樣的背景下，恩瓦德選擇了在日本國內生産服飾。

 

       駕車從佐賀機場向西行駛約1小時，可以看到廣闊田園地區的一座嶄新工廠。白色外牆上掛著恩瓦德的商標和巨大的「SAGA」字樣，非常顯眼。這是恩瓦德在2019年10月投入約10億日元新建的工廠「KASHIYAMA SAGA」。

    

       新工廠的特色是數位技術與熟練工技術相結合。數位技術提高週邊工作的效率，熟練工人手工縫製保證高品質。

 

       一進入工廠，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最新型的巨大裁切機。工廠配備了兩台島精機製作所生産的CAD/CAM（電腦輔助設計·製造）裁切機。

  

       恩瓦德位於東京的總部把設計等數據發送給佐賀工廠，機器就能自動裁剪出衣袖部分等的西裝布料，省去了裁剪時在布料上畫線或是覆上紙樣等人工作業。據悉，在生産西裝時，約10分鐘就能裁剪出約40塊布料。

 

 

       縫紉機也實現了數位化。每道工序結束後輸入數據，可在平板電腦上清晰獲知每一條生産線的工作進度。還能檢測生産線上存在的問題，提高生産效率。

 

       新工廠的另一條重要支柱是約75名熟練工人。僅女裝就有連衣裙、外套等多種單品，用於縫製的縫紉機也各不相同。

 

 

       海外工廠也能引進數位技術，但若是缺少縫製工人的技術，整體的生産效率就會降低，也無法保證高品質。佐賀工廠的熟練工人操作完一架縫紉機，還能換去其他縫紉機，製作多種單品。

 

       在海外工廠裏，大多是一名工人承擔縫製過程中的一道工序，進行大量生産。恩瓦德在中國也建有工廠，生産成本雖然無法簡單比較，但據悉工人的基本工資只相當於佐賀工廠工人的約一半。

 

       在日本國內建設自家工廠的風險很大。那麼，恩瓦德如今為何選擇在國內生産呢？有2條商業之道值得探尋。

 

       一是出口。在中國和美國，喜愛日本産服飾的消費者增加。訪日外國遊客追求日本精細的縫製技術，很多遊客都想買純日本産的服飾。

 

   

       佐賀的新工廠附近就是貿易港口。恩瓦德控股的社長保元道宣表示「産品要帶上Made in Japan的品牌附加值出口」到中國等地。

 

       二是從工廠直送到日本的顧客家中。例如恩瓦德計劃從2020年開始生産訂製西服。其他服裝企業要花費3~4周時間，恩瓦德只需約1周左右就能送到顧客家中。從工廠直接送貨到家有望提升顧客滿意度，增加回頭客。

 

       日本國內市場縮小

 

       不過，恩瓦德面臨的市場環境也日益嚴峻。在日本，消費者在外套等服飾上的消費持續呈下降趨勢。日本總務省的家庭收支調查數據顯示，2018年「衣帽鞋物」的消費支出額約為11.4萬日元（約合人民幣7280元），與2008年相比減少了約2成。

 

       不僅是「優衣庫」等休閒服飾品牌，「ZOZO TOWN」等網店、以及個人二手平臺「Mercari」的存在感進一步提升。網店的發展讓百貨商店陷入困境，這也導致主要業務是面向百貨商店的恩瓦德關閉了日本國內約2成、共計600家門市。

 

       服飾相關的電商市場也有擴大空間。在這一領域，「Z Holdings」收購了「ZOZO」，樂天也全力投入時裝市場，掌握平臺的大型電商之間的競爭日漸激烈。

 

       恩瓦德的強項在於多種類、小批量、短貨期地生産高品質商品，這也是應對新潮流的關鍵。想要發揮這一強項，日本國內的工廠是必不可少的。保元社長強調，將數位技術和熟練工人相結合「只有佐賀（新工廠）才能做到」。

   

       在流行趨勢日新月異的服裝業，能否儘快將純日本製造普及至日本國內外？構建能適應消費方式變化的銷售和生産體制也十分重要。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勝野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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