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日本，再見啦——。不斷有日本人放棄經濟持續低迷、工資難有上漲的日本，為追求高額薪酬而前往海外。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的數據顯示，日本的平均工資在34個成員國中排在第24位。日本在七國集團（G7）中最低。本文了解了為追求條件更好的勞動環境而移居海外的「外出務工日本人」的實際情況。

 

       「年薪增加到上一份工作的約1.5倍。獲得了日本無法享受的生活環境」，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一個被譽為北歐威尼斯的美麗小鎮，從事系統工程師工作的日本男性（34歲）面帶愉悅地表示。

  

 

       2020年2月，他從日本一家汽車廠商跳槽到瑞典的初創企業。在約3500名員工中，約20名日本人。主要工作是面向歐洲和北美汽車廠商和工業機械廠商的系統設計。

 

       他出國就職的契機是上一份工作時到歐洲出差。在歐洲的集團公司工作的同事下午6點結束工作，與家人共進晚餐，週末也能好好休息，但工資比日本還高。這名男性從日本的國立大學研究所畢業後，工作了7年時間，但工資已經觸頂。工作忙的時候經常深夜回家，有的月份加班時間超過80小時。

 

       「與停滯的日本相比，更希望到海外發展」，懷著這樣的想法，他通過出國就職的支援公司等，展開了跳槽活動。他接受海外的汽車廠商等數家公司的面試，最後進入了現在的公司。

 

       工作日在下午6點下班回家，與妻子和獨生女一起吃晚飯。飯後也有更多時間陪女兒到外面玩。據他表示，雖然官方語言是瑞典語，但很多國民會講英語，所以沒太感覺到語言的障礙。

 

跳槽到斯德哥爾摩初創企業的日本男性和他的女兒（照片由該名男性提供）

 

       「留在生活最習慣的日本是最好的。但是，很難在犧牲薪酬、工作與生活平衡的情況下返回日本」，這名男性表示。他打算一段時間內繼續在瑞典積累經驗。

 

       為了追求更高薪酬和更好勞動條件而移居海外的商務人士正在增加。經合組織的數據顯示，2021年日本平均工資為3萬9711美元（按1美元兌136日元換算）。在1991年（3萬7866美元）起的30年裏幾乎沒有增加。另一方面，美國的工資（7萬4738美元）約是日本的1.9倍，在同一期間增至約1.5倍。南韓（4萬2747美元）在2015年超過了日本。

 

　

       壽司匠人田中康博（37歲）于2016年到美國工作。擔任過美國的高檔壽司店的主廚等，2020年12月開始單幹。目前在美國佛羅里達州邁阿密經營壽司店，自己擔任主廚。

 

       田中大學畢業後加入了青年海外協力隊（注：為援助發展中國家而派出青年志願者的機構）。從料理專門學校畢業後，就職於東京銀座的高檔壽司店。但是沒有獲得站在吧臺前的機會，只有在店舖關門後的練習中才能捏米飯。忙於應付採買、製作員工餐和接電話等，年薪約為300萬日元。

 

       「如果到紐約，就有機會啦」，在兩年半裏打下手期間的某一天，暫時回國的前師兄提出邀請。田中跳槽到前師兄工作的同一地區的壽司店，「首次為客人捏了壽司」。赴美第1年的年收入就達到銀座時代的2倍。在積累經驗的過程中，工資順利增加，獨立之後的目前年薪收入達到約8000萬日元（約合人民幣408萬元）。

 

       田中很感謝銀座時代的師父和師兄，但表示「日本講究論資排輩，與能力相比，更看重長期的底層歷練。而在美國，年齡和性別並不重要，機會要多很多」。

 

       涉足出國就職支援的日本GJJ的創始人田村早月表示，日元貶值也成為東風，2022年希望出國就職者的諮詢增至2021年的約1.5倍。田村表示，「以前主要是從知名大學畢業的25歲至34歲的年輕人，但最近有海外工作經驗的50～60多歲也出現增加。通過日資企業的當地招聘等跳槽到東南亞的案例很多」。據悉很多人不是為了長期居住。

 

       出國工作也存在風險。海外就職研究家、出版過相關著作的森山Tatsuo提醒稱，「要在海外獲得較高薪酬，需要專業性強的技能。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與規定嚴格、不易被解雇的日本相比，海外的試用期較長，如果無法取得成果，也可能馬上被解雇。還有的地區醫療費高昂，而且難以享受高水準醫療。

 

       森山表示，「在決定換工作之前，最好試著到當地生活一段時間、預先做好一旦出現變數就在當地跳槽或返回日本的準備」。

 

       日本「魅力度指數」大幅下降

 

       對外國勞動者來説，日本越來越稱不上有吸引力的國家。日本第一生命經濟研究所的星野卓也主任經濟學家估算了以最低工資在日本工作時能獲得本國的多少倍工資，稱之為「出國工作魅力度指數」。比較2011年和2021年的數據發現，越南從38.7倍降至20.5倍，中國從7.8倍降至3.6倍，在10年裏大幅下降。

 

       隨著經濟增長等，發展中國家與日本的工資差正在縮小。星野指出「優秀人才流向海外，不得不依賴外國勞動者的傾向正在加強。要留住人才，必須要加薪和提高生産效率」。

 

       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前田健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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