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KEI——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

　　日經中文網特約撰稿人 柯隆：我一直以為中國很多老話説的都是反話。比如，衣食足而知禮節。但是，我們看到太多的富人實在是不懂禮節。當然，這句話也可以解釋為：當一個人衣食足了，就應該知禮節了。另一個例子就是「人不可貌相」。冒昧的説一句：我一直認為人是可以貌相的。有一次，在網上看到那個少林寺的住持（方丈），説實在的，無論他再把禿頭刮的怎麼亮，從其眼神就可以看出不是一個正道的和尚，可能連花和尚都不能算。真正的和尚應該是早已脫離了世俗和慾望的，眼裏透出慈悲，但從這位住持的眼裏，我看到的是無止境的慾望。這樣的人的相貌是好不了的。

　　離開南京多年，但總有一點鄉情，多少還是關心南京的發展。幾年前聽説南京的季姓市長落馬，去網上看看此人什麼面相？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此人身上可以説沒有一點正氣。此人作南京市長，南京怎麼能好？

　　我曾經寫過，我所見過的官員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原來的上海市長汪道涵先生。在上海見到汪先生的時候，他已近90高齡，滿臉慈祥，跟他握手，老人的手非常柔軟，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霸氣。另一位我尊敬的老人就是茅于軾老師，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是我學習的榜樣，我在以往的文章中已經記述過茅老師。

　　人的相貌好壞，不是説他（她）長相好看不好看，而是看他的眼神是善還是惡。二戰時上海的汪精衛政府特務機構76號的主任丁默邨據説此人相貌極差，有人分析説，他大半輩子幾乎天天都在指使別人殺人，天天看殺人，這樣的人的相貌怎麼能好？一個人每天與醜惡為伴地生活其相貌不可能好，相反，我相信一個花園的園丁一定是慈眉善目的，因為他(她)每天和美麗的花朵打交道。以前去倫敦的皇家植物園，也叫邱園，那裏的園丁們各各慈祥。

　　我總結自己的經歷發現，官場上的老手一般來説相貌不會好，因為官場上太險惡，今天你鬥我，明天我鬥你，人與人之間沒有信任，雖然他們之間見面就稱兄道弟，但其實充滿了猜忌和猜疑。尤其是中國的官場又比較特殊，講究互相檢舉，長久以往人性當中的醜惡的部分就被挑起來，放在了臉上。所以，官場上的老手相貌好不了。

　　另一個是商場上相貌好的人不多。白居易説得好：商人重利輕別離。商人往往是六親不認的，當然，官場上也差不多。所以，古代的等級社會裏，士農工商，商人的社會地位最低。1949年以前，社會地位好的家庭是不鼓勵子女經商的。所以，才有的萬官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古代的士應該是讀書人的意思。

　　我在日本生活，日本的大部分有社會地位的家庭絕對不鼓勵自己的子女從政。29年前，我剛到日本，周圍認識有小學和中學的老師，發現鄰居們對這些老師非常尊敬。據説在台灣坐公交車，當別人知道你是老師，一定會有人給你讓坐。我沒有去過台灣，不知這種説法是真是假，但在國外見到的老師，大部分都很慈祥。話説回來，如果老師的面相不善，那他（她）教出來的學生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