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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紹興市內的養豬場

       進入3月以來，不斷有死豬屍體漂流到黃浦江，數量大約達到1萬頭，這讓上海市民陷入了不安。不過，最近並未發現超出標準的水質惡化，市民也正在恢復平靜。但是有一個謎團仍未解開。那就是為什麼會拋棄如此大量的死豬？其原因或許是中國養豬行業的“投機”問題。

　     3月15日，在北京召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李克強被推選為接替溫家寶的中國新一屆總理。就在這一天，養豬場雲集的浙江省嘉興市籠罩著令人戰戰兢兢的氣氛。

       隨處可見騎著摩托車到處巡邏的警察。“如果拋棄死豬，自13日起將被處以3000元罰款”，當地農民偷偷地嘀咕。這是因為從流經上海市的黃浦江中打撈出來的大量死豬屍體被懷疑來自嘉興市。

　   嘉興市仍然是農村地區，支撐著人口達2300萬人的大城市上海的廚房。嘉興作為生豬産地而聞名。據當地媒體報道，去年飼養了700萬多頭豬。

　   不過，這裡的飼養技術並不先進，由於疾病等原因死亡的豬不在少數。去年僅得到確認的數量就達到了32萬5600頭。也就是每個月就死亡約2萬7000頭。根據嘉興市的數據今年到目前為止已經死亡7萬頭。今年才過去2個多月，因此這個數字與往年相比絕對不低。當地農民稱：“今年冬天的寒冷程度超過往年，因此以仔豬為中心，豬很容易生病”。

嘉興市內

　    那麼，死豬如何處理呢？在嘉興記者遇到了一位用三輪摩托車將死豬收集起來運往處理池的60多歲男子。據稱，這名男子每個月可從當地政府領取大約2000元工資。

　    死豬處理池非常簡陋，就是先挖個坑，然後再鋪上水泥板。長寬大約為3米，深約2米。往處理池中看去，能看到層層疊疊的死豬屍體。“其他處理池去年就已經填滿，這個花3萬8000元錢新建的”，男子解釋説。據説，以前的處理池會在消毒之後用土掩埋，然後再種上樹木。“如果這個也填滿，政府還將再挖坑當作處理池”。花費的筆費用可能來自農民賣豬時向政府繳納的死豬處理費和動物防疫費。

　    不過，隨意拋棄死豬的現象仍然存在。據當地媒體報道，嘉興市政府于15日表示已從養豬場周邊和江河中發現3601頭死豬。而當地農民則説：“在我們這裡，隨意拋棄死豬是一直以來的習慣。現在仍然有人這麼做”。

　     這是單純的農民道德問題嗎？其根本原因在於中國畜産業的近代化水準仍然落後，這一點不容忽視。在嘉興市，養豬場仍未實現規模化，小規模養豬場隨處可見。農戶沒有與長期、穩定收購生豬的採購商建立合作關係，因此只能在一般的批發市場進行銷售。

　   而問題在於供求失衡容易導致豬肉價格暴漲暴跌。在影響中國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的因素中，消費量巨大的豬肉價格産生的影響很大。但對農民來説，只有利潤空間大的時候才能獲得良好收益。這種情況就是“投機”。

　   實際上，養豬有時會很賺錢。在嘉興市，已經從事養豬行業20多年的老楊指著自家的3層小樓説：“不錯吧”。現在由於價格下降導致了虧損，老楊只養了約150頭豬，而最多的時候養了500頭。

　    如果在行情好的時候出售，每頭豬可以賺到300元利潤。如果賣500頭，就可以獲利15萬元。在去掉飼料等支出後，每年可凈賺2～3萬元。中國農村居民的每人平均收入大約為7000元，由此看來，老楊一家的收入已經很不錯。

　 在豬價高的時候，種植蔬菜的農戶也會“涉足”養豬業。這些人會購買2～3頭仔豬，然後餵養大了賣掉。只需3個月時間，就能輕鬆賺到錢。但是，如果進入市場的生豬數量超過需求，價格就會下跌。

　    只要這種豬價暴漲暴跌的情況沒有改變，養豬業的投機活動就不會消失。而如果農民的生計不夠穩定，吸收近代飼養技術和衛生管理經驗的意識就無法提高。飼養、加工、流通——如果不完善養豬業的産業基礎，即使將來死豬再次漂流到上海也不足為奇。

   本文作者為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上海支局　菅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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