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鮮與南韓之間3次大規模的相互射擊事件中,1999年和2002年的衝突均發生在梭子蟹捕撈旺季的6月份。另一次發生在2010年3月,地點也在該海域。當時遭受朝鮮魚雷攻擊的南韓海軍巡邏艇沉船,造成46人死亡。同年11月,朝鮮向延坪島開炮,造成南韓士兵和平民共4人死亡,現在這一海域仍然充滿了火藥味。
中國漁船坐收漁翁之利
中國漁船則坐收漁翁之利。為了防止與朝鮮發生衝突,南韓漁船在分界線南側(南韓一側)的海域也無法進行捕撈。而中國漁船則進入未被捕撈過的南韓一側海域,如果遭到南韓警備艇驅逐,就逃到朝鮮一側。
此外,朝鮮忙著「賺取外匯」也使得事態愈發複雜。朝鮮的梭子蟹捕撈權歸朝鮮人民軍所有。據南韓《中央日報》報道,由於金正恩削減了朝鮮人民軍的權利,人民軍就將梭子蟹的捕撈權「作為‘共同作業海域’賣給中國漁船,不僅朝鮮一側的海域,甚至連南韓一側海域的捕撈權都賣給了中國漁船」。
中國漁船有可能是得到了朝鮮當局的「某種保證」才進入了南韓一側海域。而南韓軍隊對於逃到朝鮮一側的中國漁船無可奈何。最近幾年由於北方分界線周邊海域的激烈爭奪,眾多中國漁船甚至將違法捕撈的範圍擴大至漢江的河口附近,這令南韓的漁業人士愈發焦慮。
從朝鮮方面來看,與南韓軍隊對立並不單單是為了保護本國漁船,還意在利用「梭子蟹爭奪戰」創造政治和軍事的有利環境。如果中國漁船進入分界線的南側趨於常態化,朝鮮方面在主張「北方分界線無效」之時也能更加理直氣壯。如果與南韓警備艇的緊張氣氛升溫,朝鮮或許能夠以避免「偶發性衝突」為由,將美國拉回到朝鮮和平協定的談判桌上。
實際上,在金正恩體制下,朝鮮越過分界線以及在海上威懾射擊等以梭子蟹為由的挑釁行為並未收斂。2016年5月,南韓軍隊向進入分界線南側的朝鮮漁船和警備艇進行警告射擊,朝鮮人民軍在第2天譴責此舉是「軍事挑釁」,並揚言將發起報復。朝鮮似乎是在故意引誘南韓進行警告射擊,然後再將加劇緊張局勢的責任推到南韓身上。
南韓政府多次通過中韓部長級會議要求中方取締違法作業。但是中方以取締民間漁船十分困難為由遲遲不見行動。除非南北合作,否則很難推出有效對策。2007年,時任南韓總統盧武鉉與時任朝鮮總書記金正日的首腦會談上,雙方曾就「在黃海劃設共同捕撈水域」達成共識。如今南韓國內也有人再次提出了這一構想。
本文作者為日本經濟新聞(中文版:日經中文網)電子版亞洲總編 山口真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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